順着一樓緩步前行,迎着一旁教室內『學生』和『老師』們怪異的目光,陳天風面色依舊波瀾不驚地朝前方的樓道走去。
頭頂是如同廢棄操場上路燈一樣的昏黃燈火,一些密密麻麻的飛蟲在那些燈火之下盤旋飛舞,發出一陣細微的『嗡嗡』聲。
一路走來,陳天風並未在路過的教室看到三年一班的門牌。
這棟教學樓共有五樓,且還呈一個巨大的凵字型,自己總不能一層一層的這樣找上去吧!
心中略微思索了片刻,於是乎陳天風腳步一措。
然後在直播間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下,直接朝着房門上掛有『一年三班』字樣的教室大步走去!
見得如此一幕,陳天風的直播間中觀眾們頓時炸開了鍋。
「這傢伙瘋了吧!他不知道不能亂進教室嗎?」
「他不會是把『一年三班』看成『三年一班』了吧?這踏馬什麼眼神啊?」
「我特么都驚呆了!看他先前那穩如老狗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有些本事,誰知道他這是奔着自殺去的啊!」
「唉……撤了撤了,主播馬上就要涼了,接下來的血腥場面我就不看了。」
就在觀眾們紛紛表示陳天風馬上就要涼了的時候。
畫面中,陳天風已然來到了『一年三班』的房門口站定。
然後,在直播間觀眾們和『一年三班』教室內『學生』和『老師』的目光之下。
陳天風緩緩抬起右手,屈指輕輕地敲在了那看起來甚是殘破的房門之上。
「咚咚咔嚓……」
看着本就破敗的房門又被陳天風敲出了一個大洞。
此時不管是在他直播間的觀眾們,還是『一年三班』教室內的『學生』和『老師』們。
皆是露出了一副『你特么怎麼這麼勇』的驚愕神情。
「啊……抱歉!這門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怎麼一敲就破啊!」
看着被自己敲出了一個大洞的房門。
透過那洞口看向教室內講台之上一臉震驚的望着自己的『老師』。
陳天風口中說著抱歉,然而面色卻依舊未變。
見得如此一幕,陳天風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簡直看呆了都。
「我尼瑪……汝之勇,我不能及也!」
「好傢夥,這是誰的部將,竟如此勇猛!」
「你們看,主播的找死行為把鬼老師都整的一愣一愣的,竟然還沒有對他發動攻擊!」
「鬼老師:這踏馬是從哪個旮瘩冒出來的愣頭青!都給我整不會了!」
「主播還真是廁所里打燈籠……找屎(死)啊!」
「樓上的會說話就多說點!」
…………
「你找死!!!」
片刻的震驚之後,『一年三班』內的鬼老師和鬼學生們俱是滿臉猙獰地朝着陳天風怒吼道。
下一刻,原本好似正常人一般的鬼老師和鬼學生們周身瞬間瀰漫出大量的黑氣,而後化作一個個面目可憎的厲鬼,張牙舞爪地朝着門口的陳天風疾速襲來!
然而鬼學生們雖快,可鬼老師則是更快。
「都給老子滾回去!他是我的!」
講台之上的鬼老師猛地發一聲怒吼,而後只一瞬間的功夫。
那周身都被籠罩在濃郁似墨般黑氣之內的鬼老師,下一秒便是當即出現在了陳天風的身後。
其周身所繚繞着大量黑氣,也是在瞬間將陳天風完全吞沒其中!
「王老師又吃獨食……」
「可惡啊!王賊欺鬼太甚!總有一天……」
「你可閉嘴吧你!再多BB,小心等會王老師把你也給吃了!」
「……總有一天,我要抓個人送給王老師,以此來報答王老師的教誨之恩!」
「…………」
現實世界,看着已經完全黑屏了的直播間。
眾人紛紛搖頭嘆息,心知陳天風顯然已經徹底涼涼了。
另外此時眾人的心情也是異常的複雜。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感嘆陳天風倒霉,還是感嘆他的運氣比較好呢!
說他運氣好吧,可是他闖進的竟然是一屋子可以化形的高級黑影厲鬼的教室。
(鬼的等級:灰心、白衫、黃頁、黑影、紅衣、攝青……)
(黑影以下為惡鬼怨鬼,黑影及以上為厲鬼)
可你說他倒霉吧,人家死的又這麼麻利,走的一點也不痛苦……
而就在眾人心中還在感慨之際,一些有心的觀眾此時也是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咦……這直播間怎麼還沒顯示關閉!」
「對啊!按照規則,當玩家死亡之後,直播間應該已經顯示不存在了對啊!」
「難道出BUG了!」
「嘶……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主播還沒死!!!」
看着漆黑屏幕上飄過的那條想法極為大膽的彈幕,眾人心頭皆是齊齊一跳。
「雖說你的想法確實有點太過大膽……不過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最符合現在的情況!」
「主播主播,你還活着呢嗎?你要還活着你就吱一聲唄!」
「應該不能吧!那鬼老師明顯是高級黑影,估計只差一步就到紅衣的境界了,這玩意放到現實也沒多少人能對付吧!」
而就在一群觀眾們還在對陳天風的死活持懷疑態度的時候。
一道低沉仿如炸雷般的聲音也是從漆黑的屏幕里響了起來!
「這位老師,我就是來問個路,然後一不小心將門敲破了而已,你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隨着這道低沉有力的聲音驀然響起,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也是霎時間重新恢復了昏黃的色彩。
只見得此時的畫面之中。
一身白色長袍大衣的陳天風依舊身姿如松的站在那裡。
此刻的他左手仍舊握着那本不知名的書籍。
而他的右手,此時則是緊緊地捏在那個鬼老師的頸脖之上!
「呃……呃……嗚……」
「啪……啪啪……**……」
黑氣散盡,這鬼老師的真面目此時也是徹底的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面目腐爛不堪,露出大量森森白骨。
兩顆眼珠子瞪的奇大無比,好似下一秒就要爆開了似的。
此時的它好像非常痛苦,兩隻沒有血肉只有白骨的手掌不停地拍在陳天風的身上和他的右手之上。
兩條凌空的腿也是不停地在空中用力地蹬着,好像只要這樣,它就能從那隻手掌中脫離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