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居然有這麼毒辣的心思,莫不成是大人教他這樣去做的?
「這次我就饒過你們,要是你下次還敢繼續跑過來欺負睿睿,那就不止是屁股挨打那麼簡單了。」
風雪歌暗自將錄音筆關掉後,用冰冷的眸光射向那幾個小孩子,還用警告的口吻說著。
那幾個小孩明顯被風雪歌的話給嚇到了,他們神色都露出一抹害怕和驚慌。
「你們還不快點走。」風雪歌冷聲道。
那幾個小孩聽後就慌慌張張跑開了。
「睿睿,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疼不疼?」
風雪歌立即蹲在戰宇睿的跟前,她小心翼翼詢問了。
她都心疼死了,看到大寶被別人這麼欺負,她的心很不是滋味。
戰宇睿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這位阿姨是誰啊?他怎麼感覺她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
見他嘴巴緊閉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半句話,風雪歌心臟又猛然抽痛了下。
那幫小伙也說過睿睿從不開口說話,難不成她的大寶真的是一個小啞巴嗎?
「睿睿,你是啞巴嗎?你是不是不能開口說話?」
風雪歌眼眶微微泛紅了幾分。
當初大寶生下來時身體就很不好,他患有嚴重顱內出血,難不成他的啞巴癥狀也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嗎?
戰宇睿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是啞巴。
風雪歌看見他搖頭,她微鬆了一口氣。
她不禁問着,「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戰宇睿抿着嘴唇,並沒有出聲回答。
他不喜歡說話,更懶得說。
看到他一副安靜又孤僻的模樣,風雪歌心疼得不行。
睿睿就像是把自己封閉起來般,不跟外界有半點交流,他更是抵觸跟人接觸。
他應該是遭受到了很多傷害,才會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吧。
她發誓她一定要好好保護睿睿,不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彌補他丟失的那些母愛。
她也會讓他逐漸開朗起來的,不對外界抱有這麼強大的抵觸心理。
「睿睿,我是你父親新娶的老婆,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保護你,並且疼愛你的。」
她還是沒勇氣將她是他媽媽的事情告訴給他,怕他怨恨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只能先慢慢來。
何況她還戴着人皮面具,裝了假聲器,她想要以風雪歌的身份跟他相認,而不是以蘇北暖的身份。
爹地居然再娶了一個老婆,還沒有跟他說明?
戰宇睿氣炸了,他眸色泛着一股惡狠狠的芒光。
他內心裏感覺到一股深深的背叛,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因為他的媽咪只有一個,那就是風雪歌,他接受不了這個新來的後媽。
戰宇睿從地上撿起一塊鋒利的石頭,就往風雪歌的身上給狠狠扔了過去,然後氣鼓鼓跑開了。
風雪歌只覺得小腿上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她低頭一看,就見上邊破了一個口子,還滲出血液來。
她直接忽略了這股疼痛,着急朝着戰宇睿喊着,「睿睿。」
但戰宇睿無視她的叫喊,直接跑遠了。
風雪歌只覺得心臟又開始揪痛了起來,她內心湧起無邊的譴責和懊悔來。
要是當初她沒有將睿睿丟下,帶着他一起生活在一起,那他會不會過得更快樂些,他的性格會不會跟跟寒寶一樣活潑開朗。
風雪歌收起心裏頭這些胡思亂想,還是向前看吧,她會好好彌補睿睿的,補償這些年他丟失的母愛。
她又往別墅里走了過去,途徑走廊拐角處時,又撞見睿睿被那個小胖墩戰燁給壓制到地上,他還用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
「你就是個野種,你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你就是戰家一個污點。」
戰宇睿的體型跟戰燁相比小多了,他根本打不過戰燁,他只能挨打。
看到自家的大寶處處被人欺負,這才轉眼間他又被戰燁給欺負了,風雪歌氣得肺部都要炸了。
她將眼前發生的場景用手機拍下來後,就立即走上前去,揪緊戰燁的衣領,還伸手在他那胖乎乎的小臉上給狠狠扇打了一巴掌。
她就是忍受不了自家的兒子被人當做出氣筒一樣挨欺負,何況這個戰燁就是欺負睿睿的幕後主使,她想趁此機會給他一個教訓。
戰燁囂張跋扈慣了,他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他,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臉上傳來的疼痛。
他忽然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叔叔新娶的老婆,他有些慫了。
接着他一言不發就逃跑了。
見又是這個女人出手幫他,她還多次撞見他被人欺負的場面,戰宇睿忽然感覺自己很沒有面子。
她也休想他會因此感激她,因為他根本沒讓她過來幫他,是她自己擅作主張出手的。
光是今天她就看見自己的大寶被別人挨揍了兩次,那以前她不在的時候,戰燁那個小屁孩還指不定怎麼欺負她的大寶呢。
風雪歌的心情很不是滋味,難不成就因為戰曜霆成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的時間,他沒能力保護睿睿,才會讓他被人這麼欺負的嗎?
她不禁在心裏暗自發誓,以後她絕對不會再讓睿睿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風雪歌不禁用老母親的口吻,語重心長說著,「睿睿,以後要是別人打你,打不過就跑知道嗎,別傻乎乎站在那裡。」
戰宇睿只覺得她很啰嗦,他用眸光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又跑開了。
他才不用她管,她沒有資格來管教她他。
見大寶這般抵觸她,風雪歌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沒有深想下去,又回去照看戰曜霆。
她剛踏入房間,就聽到裡頭傳來玻璃砸到地面上的聲響。
風雪歌有些驚慌走了過去,就見戰曜霆掌心鉗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玻璃碎片,鮮血淋淋的。
而地板上有幾隻玻璃水杯的殘骸。
而戰曜霆神色盡顯暴戾,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任手上的傷口不停在流血。
風雪歌看到有些心疼了,她拿來醫藥箱準備給他上藥。
「戰爺難不成是想不開,還想要自殘嗎?」她不禁刀子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