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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風決絕 連載中

殘風決絕

來源:google 作者:顧寒舟 分類:現代言情

標籤: 沈瑾萱 現代言情 顧寒舟

顧寒舟眼睛死死盯着我懷中的小男孩,良久,嗓音沙啞:「這是你的孩子?」我頷首,纖細雙手卻止不住的微顫,隱埋在繁華下的傷疤,血淋淋的又被揭開五年前,相府滿門抄斬時的慘烈,亦如今日,歷歷在目展開

《殘風決絕》章節試讀:

我想打掉孩子的,可顧寒舟用璃城威脅我,我陷入了愧疚與自責中。
愧對九泉之下的陸言若,自責自己沒本事,連陸言若唯一存活的子嗣都難以護着。
咚一聲。
醉氣熏熏的顧寒舟踹開了門,他昔日溫潤的眉宇間凝聚着化不開的風雪。
屋內沒燃碳火,顧寒舟身形微顫,一把攬過我,握住我冷如冰的手。
宮人們陽奉陰違,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未曾言語,顧寒舟將頭埋進我的頸窩,深吸了幾口後,嗓音哽咽。
瑾萱,你又不理我,五年前,你若是求我一下,我們怎麼會越走越遠?
我一把推開他:你別欺人太甚。
五年前,分明是他滅了相府滿門在先,如今反倒是我的錯了。
顧寒舟低聲呢喃:沈瑾萱,喊來璃城吧,讓他見見你如今的模樣,讓他知道你是我的,從始至終都是。
我幾乎是瞬間抬頭凝望着他,咒罵道:你瘋了?
我的璃城年紀小,見了我顯懷的肚子,會怎麼想?
顧寒舟眉梢微紅:我才沒瘋,你本來就是我的,你不該生下別人的孩子,你不該背叛我的。
璃城終究被帶了過來,他瘦如枯槁,長衫洗到發白,眼角處長長的劃痕讓人無法忽視。
我下意識垂首不敢與他對視,心疼與難言布滿胸腔。
娘親。
璃城喊了我一聲,隨後的話語讓我潸然淚下。
娘親受苦了,無論娘親做了什麼,璃城都愛娘親。
他稚嫩的聲音卻堅定滿滿。
我驟然抬頭,撫摸着他的臉,緩緩道:對不起......是我昔年識人不清,是我今朝無能為力,害得本該泡在蜜罐中錦衣玉食成長的璃城,淪落到這般下場。
娘親未曾做過愧對璃城的事情,無需道歉。
我突然想起在宸國時,我因相府的滿門抄斬鬱鬱寡歡。
溫潤儒雅的陸言若眸似星河:你未曾對不起任何人,只是這世道人心難測,無需耿耿於懷。
而今我卻懷了仇人的孩子,被囚於這深宮中,掙脫不掉。
屋內一直默不作聲,藏於陰影下的顧寒舟大笑:真是母慈子孝,不過瑾萱是朕的,懷孕三月有餘,而這孽種只能看朕的心情而活。
我身形微顫,仔仔細細的盯着璃城,怕他情緒出什麼不對。
可璃城只是淡然道:娘親從始至終都是獨立的個體,哪怕懷孕,依舊是我要敬愛一生的娘親。
顧寒舟後來酒醒了,我卻對他的厭惡愈發深,時常在無人時撫摸着逐漸隆起的腹部,冒出苟活不如尋死的念頭。
相府滿門抄斬時的血流成河,宸國亡了時的屍橫遍野,一幀一幕,來回浮現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我總是會夢見幼時的純粹天真,爹娘尚在,相府如日中天。
我亦然會在發獃出神時,看到陸言若,他唇角彎彎與我絮絮叨叨。
可轉瞬,他的腹部便被我插入一把匕首,癱倒在地。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事,原來陸言若待我的溫潤有禮,早已刻進了骨髓。
我陷入了焦灼中無法自救,尋死的念頭若隱若現。
期間顧寒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為了穩固我的情緒,讓璃城來陪我。
璃城握住了我的手:娘親,若是活着太累了,就不用管我啦,我一個人也行的。
我掩着面泣不成聲,我自然知道他在騙我,他一個人在敵國皇宮如何存活。
他只是看我太苦了,不忍我繼續飽受煎熬下去。
又過了一月,我徹底熬不下去了,我這一生,本就愧對了太多人,便以死賠罪吧。
好歹是帶着顧寒舟的骨血一屍兩命,不算虧。
我環顧着屋內,凡是能自殺的利器早早被收了下去。
但顧寒舟終究百密一疏。
夜晚時分,我用完膳後,宮女如往常一樣散漫的將東西收拾下去。
我獨自坐在玫瑰椅上,拿着潔白的瓷片,無聲笑了起來。
這是我打破一個不起眼的小碗得來的,只要輕輕往脖頸上一划。
我便不會受折磨了,這痛苦的一生便會結束了。
思緒間,瓷片就橫在了脖頸處,我的腹部突然動了一下。
我倏地愣怔了一瞬,這也是我的孩子,可能察覺到了我的舉動。
腹部又動了一下,我卻不曾心軟,顧寒舟作惡多端,他不配讓我給他生子。
況且我的處境如此,孩子生下來遭受的定然也是白眼與謾罵。
何必呢......淚水卻不知何時模糊了視線,我握緊瓷片狠狠划了下去,血液順着纖細十指流。
迷迷糊糊間,我被一片黑暗籠罩,天地間獨獨中心浮萍上亮着光。
我循着光而去,一個約摸四歲的孩童被包裹在蓮花中。
他朝我笑着:阿娘。
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心下蔓延着複雜的情緒。
孩童滿心歡喜的站起來,朝我跌跌撞撞奔來,他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
阿娘抱~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卻直直穿過了他,他眉眼間滲出血液,莫名妖冶。
我知道阿娘想讓我死,但我不怪阿娘,阿娘開心就好。
我連連搖頭,想和他解釋,卻一時不知能說什麼。
我眼睜睜看着孩童身影消散,自始至終,他只是笑顏如花重複,不怪阿娘。
我心口有什麼東西迸發開來,苦澀滿滿,難以言喻。
娘親你醒醒啊。
耳畔間響起熟悉的聲音,我艱難的睜開眼,脖頸處傳來陣陣疼意。
璃城站在床榻邊,臉上淚水乾涸,眸子中的害怕與心疼交織。
我強硬笑起來:沒事的,別怕。
顧寒舟偏執狠辣,沒了我,璃城定然活不下去。
說來說去,我的璃城到底只是孩童,在死亡面前怎會不懼?
門被打開了,顧寒舟冷眼凝望着我:你怎麼敢帶着朕的孩子去死?!
我氣極反笑:如今這般,他生下來亦然步你的後塵,但這世間不會有第二個沈瑾萱了。
孩子活下來會受盡屈辱,生不如死,或許平安長大都是問題。
顧寒舟抽出長劍,橫在璃城的勃頸上:朕的孩子若是沒了,這孽種會被千刀萬剮,割下來的肉餵給狗吃,屍體扔去亂葬崗,永世不得超生。
一股寒意迅速蔓延全身,我咬牙道:你真是狠毒。
顧寒舟毫不在意:瑾萱是第一天認識朕嗎?
我瞬間敗下陣來,相府眾人的死相歷歷在目,頭顱滿地,血流成河。
那時,尚且年少的顧寒舟便能踏血而來,還笑着說:瑾萱與我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開心嗎?
這種畜生,我怎麼會奢求他有人性。
我輕聲道:你別動璃城。
顧寒舟卻不知發了什麼瘋,用劍挑斷了璃城的手筋,血肉翻滾,深可見骨。
我嗓音顫抖:你在做什麼?
顧寒舟不語,讓人將璃城帶下去,隨後冷笑:你能帶着朕的孩子去死,卻對陸言若的孩子......我驟然打斷他:閉嘴,你不配提陸言若。
顧寒舟眸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落寞:是啊,朕是不配提他,畢竟他命喪黃泉多日,早成了白骨一堆,朕提他,晦氣!
話落,他便一甩衣袖,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出。
後來,顧寒舟似是怕我再次自縊,便命璃城在乾清宮偏房陪着我。
我日日望着清風朗月的璃城,再也生不出自縊拋下他的心思。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怎能為了一己之私害他喪命。
冬去春來,我臨盆了,宮女們抱着水盆進進出出。
接生嬤嬤不停喊着使勁,伴隨着一聲嬰兒啼哭,我脫力癱倒在床榻上。
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嬤嬤喜笑顏開,將孩子裹上襁褓,抱到我眼前。
許是血脈使然,我不自覺的抬眼望着孩子,皺巴巴的小臉,哭泣止不住。
絳紫色長袍,五官俊美的顧寒舟挽着淡紫色長裙,眉目含笑的喬明珠走了進來。
我心中咯噔一聲,防備的望着喬明珠,她來定然沒有好事。
不出所料,喬明珠接過啼哭的孩子,輕笑:皇上您對臣妾真好,姐姐害得臣妾流產,使得臣妾難以孕育子嗣,臣妾又想有孩童陪陪太子,皇上便出此下策,忍着噁心與姐姐生孩子。
我如遭雷劈,自嘲笑着,怪不得這些時日顧寒舟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我自縊。
原是如此啊,原是如此......但喬明珠心懷鬼胎,怎會真想要我的孩子去陪太子?
這孩子若是交給喬明珠,恐怕便活不下去了。
喬明珠撇了撇嘴:可是皇上,那璃城懂事勤奮,臣妾有些不舍呢,不如讓姐姐抉擇一下,哪個孩子在臣妾膝下養吧?
顧寒舟寵溺道:依明珠所言。
我心口仿若被人活生生撕開般疼痛難言,這是讓我自己選擇,送我的哪一個孩子去死。
哇哇哇。
喬明珠懷中的孩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哭聲愈發大,回蕩在屋子內。
我望了孩童一眼,孩童漆黑明亮的眸子充滿着對萬物的好奇。
奇怪的是,孩童與我對視上後,立刻止住哭聲,反而咧嘴笑起來,似乎想讓我高興。
我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抿唇道:幼子更好培養出感情,讓幼子養在貴妃膝下,伴着太子吧。
陸言若待我溫潤如斯,二選一之間,我永遠不會放棄他與我的孩子。
強自壓下疼意,我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孩童是顧寒舟的,是死是活,與自己無關。
喬明珠莞爾一笑:這孩子尚未取名,那便叫錦瑋如何?
顧寒舟心不在焉道:甚好。
那日之後,乾清宮偏房愈發冷清,宮人們玩忽職守,敷衍了事。
我時常望着璃城精神恍惚,他與陸言若長得越來越像了。
不知為何,近日裡想起來陸言若,心口便疼得無以復加。
陸言若被我刺死的一幕,徘徊在腦海中反覆循環。
好在璃城的傷養好了,日子雖難熬,倒也無風無雨。
再次聽聞顧錦瑋的消息時,是在一月後,宮女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面色焦灼。
貴妃娘娘請你過去一趟。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腳步迅速的朝儲秀宮而行。
腦海中一片空白,顧錦瑋這個名字難以抑制的浮上心頭。
到了儲秀宮後,顧寒舟正懷抱着梨花帶雨的喬明珠安撫。
一股寒意席捲全身,心口傳來陣陣莫名疼痛。
姐姐,是我看管宮女不利,害得錦瑋被悶死了。
喬明珠嚶嚶啜泣,可那雙琉璃般的瞳孔中閃爍着得意,哪有半分愧疚?
我無心與她言語,悶死二字反覆在耳畔響起。
我往裡走去,裹在襁褓中的顧錦瑋臉色發紫,嫩白的脖頸處是難以忽視的紅痕。
不是悶死的啊......我倏地低吼,不知不覺間淚水沾染了滿面。
這是被活生生掐死的,如此明顯,顧寒舟怎麼會看不出來?
無非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喬明珠所為罷了。
喬明珠是被百般呵護的皎皎明珠,我沈瑾萱算什麼呢?
不過是顧寒舟登上帝位的工具罷了。
連帶着我血濃於水的孩子,都是可以隨意打殺的。
這些時日,我不敢去想顧錦瑋,如今這孩子不出所料的喪命了。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二選一間,我也拋棄了錦瑋。
錦瑋,謹微,謹小慎微,正如他短暫的一生般渺小,無人在意。
顧錦瑋被下葬了,春雨綿綿,暖風陣陣,他死在這樣好的天氣中。
他未曾上玉蝶,自然入不得皇陵,我跪在他的墓碑前低喃:下輩子可千萬別投胎到我這裡了,我這人命苦,給不了你溫暖的童年,害得你尚未學會說話便死了。
仔細想想,我本來是京城人人艷羨的相府嫡女,錦衣玉食,明媚張揚。
這一切在遇見顧寒舟時便變了,我慘遭滿門抄斬,好不容易脫離夢魘後,顧寒舟又剝奪了我難得的幸福。
綿綿細雨飄灑在我的身上,逐漸模糊了眼前景象。
顧寒舟一襲白衣撐着油紙傘而來,向來愛乾淨的他,屈膝蹲下,用衣角細細擦拭着我臉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淚。
瑾萱別哭,一切都會好的。
我嫌惡的避開他:好?
你說我怎麼會好?
待我好的人盡數喪命,我懷胎十月的孩子被你送去給喬明珠,在這人世間活了一月便長埋黃泉。
字字泣血,顧寒舟頓了半晌,似是有些後悔: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呵。
我嗤笑一聲,誰稀罕與你的孩子,顧錦瑋不過是血脈使然罷了,我永遠不會給你生孩子了,哪怕我去死,也不會給你生孩子!
顧寒舟從未見過我如此濃郁的恨意,他怔愣片刻,垂下眼眸不敢看我。
瑾萱,再過幾日,我們便能如初見之時了,我撫琴你練舞,我們還好好的,別這樣恨我......高高在上的天子聲音越來越低,帶了些許哭腔和乞求。
痴心妄想!
我冷聲道。
顧寒舟真是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三個月後,喬明珠的母族將府被滿門抄斬了。
與此同時,喬明珠與太子被壓到了我的眼前。
二人紛紛驚慌失措,連連求饒,我冷眼凝望着他們,只覺一股心涼。
狡兔死,走狗烹啊,想來也是,顧寒舟心思深沉,哪裡會真正愛上誰。
對我是利用,對喬明珠又何嘗不是?
他容忍不下掌控兵權的將府,便慢慢蠶食,一網打盡。
喬明珠與太子忽然止住了哀嚎,腹部皆插了一把刀劍。
二人倒在地上,顧寒舟眉目含笑的面孔露了出來。
喬明珠害死了瑾萱與我的孩子,我便將顧簡和她都送下去陪葬,瑾萱原諒我好不好?
顧寒舟輕鬆開口,彷彿倒下的二人,不是他日日相伴的枕邊人與血脈相連的孩子般。
我驟然生出了一股惡寒,懼怕之意不斷湧出。
喬明珠與顧簡喪命,自是如我心意,可顧寒舟簡直是六親不認,喪心病狂。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顧寒舟緩步走了過來,懷抱着我,彷彿丟失多年的珍寶被找回般小心翼翼。
瑾萱不要喜歡別人,喜歡寒舟,一輩子陪着寒舟好不好?
顧寒舟近乎偏執的開口。
我不語,他便自顧自道:幼時眾人皆欺我辱我,獨獨瑾萱心善待我好,瑾萱一直待我好吧,富貴榮華,我都給你。
我強自壓下恨意,回道:好。
後來,顧寒舟日日伴我身側,待我如珠如寶。
而我藉著他的寵愛,給了璃城百兩黃金做盤纏,將璃城送出皇宮,暗自叮囑他縱馬朝千里之外,與溪國為敵的祁國跑。
到了祁國後,便不必活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我待在深宮中,心口空落落的,時常產生錯覺,看到相府亡魂與陸言若,甚至是顧錦瑋那個生來便註定孤苦的孩子。
他們皆在說不怪我,讓我好好活下去,我卻愈發沉悶。
春去夏來,我躺在床榻上,咳血不止,縮在厚厚的錦被中,淚流滿面。
外面蟬鳴不停,綠意蔥蘢,明明是最暖和的盛夏,我卻只覺冷意連連。
我能怎麼辦呢?
我無依無靠的一人,怎麼斗得過睥睨天下的帝王。
這日,我央求着顧寒舟想去賞荷花,顧寒舟欣喜若狂,這是我近日來,第一次主動與他說話。
一艘遊船漂浮在水面,荷花大朵盛開,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顧寒舟摟着我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我藏於衣袖中的簪子狠狠插在了他的心口處。
他悶哼一聲推開我,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望向我:瑾萱......你就這麼恨我?
顧寒舟的暗衛從天而降,拔下簪子,開始替他包紮傷口。
手法熟練,是會醫術的,天子出行,縝密如斯,怎麼會輕易被我刺殺呢。
好在璃城應該已然到了祁國,一生無憂了。
我突然生出一股疲憊之意,緩緩靠近船邊,顧寒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梢微紅。
矜貴傲然的天子此時低聲祈求:瑾萱,你......你恨我......我也不在乎的,你別離開我。
我未曾理他,縱身一躍,跳入了荷花池,驚起陣陣波瀾。
顧寒舟眼梢通紅,焦灼道:快救人啊。
夏日的池水並不涼,反而泛着暖意,只是我開始逐漸呼吸不上來,眼前慢慢變得模糊。
恍惚間,我看到了溫潤如玉的陸言若,他捧着荷花對我笑:瑾萱,你不要鬱鬱寡歡了。
我過得有點累,所以我來找你啦,陸言若。
顧寒舟終究沒救上來我,他一日白髮,將我屍首封在保人永不腐爛的水晶棺內,放置於乾清宮。
他日日對着棺材言語,行事愈發暴虐,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終於在三年後,大臣們聯合推翻了顧寒舟。
顧寒舟死時,癱倒在水晶棺前,低聲道:瑾萱,我被人欺負了......可惜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護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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